2008 年金融危机以来,制造业呈现出发达国家 和发展中国家间新一轮国际分工争夺态势 [1]。同时, 我国经济转入中高速增长的新常态。在研究过程中, 笔者向我国制造业产业理论、产业运行和产业管理 等方面的 50 位专家进行了问卷调查,在对我国制 造业总体发展水平的定性判断上,专家们一致认为:近年来,我国制造业尽管取得了较快的发展,规模 总量达到了世界第一位,部分制造业行业总产值提 升可观,但与世界工业化发达国家的制造业相比, 仍存在较大的差距,总体上还处于“大而不强”的 局面,如自主创新能力低、产业结构不尽合理、经 济效益发展不均衡、质量基础相对薄弱、资源利用效率相对较差、传统行业信息化水平低等问题依旧 突出。制造业作为我国实体经济的主体、国民经济 的支柱,如何正确认识和评价我国制造业整体发展 水平、与工业化发达国家的差距和发展空间,进一 步提升制造业产业实力,是承待解决的现实问题。

《一、“制造强国”的内涵和特征》

一、“制造强国”的内涵和特征

一国制造业的“强”“弱”是相对的,因此对 于制造强国的判断应突出与其他国家相比的优势。 制造强国的“强”应是多个维度判断的综合考量, 应包括规模、基础、效率、潜力等多方面因素 [2]

《(一)“制造强国”的内涵》

(一)“制造强国”的内涵

目前国内外对于“制造强国”的概念和内涵没 有统一的描述。在对美国、德国、日本等发达国家 工业发展经济史进行研究的基础上,通过对我国制 造业产业理论、产业运行和产业管理方面的多位专 家进行问卷调查,“制造强国”的内涵包括以下三 个方面。

规模和效益并举。从美国、德国、法国、日本 等制造强国的发展历程来看,制造业强大的过程也 是其工业化逐步完成的过程。工业化最基本的特征 就是制造业规模日趋壮大,产业质量高 。因此,具 有规模较大、结构优化、产业质量高的制造业是制 造强国的重要内涵。

在国际分工中地位较高。目前一些典型的制造 强国多数已处于后工业化时期,即服务业比重上升, 而制造业中高技术产业明显上升的阶段,以创新为 驱动力,劳动生产率较高,在国际分工中大多处于 产业链高端地位,尤其是信息技术的应用使其拥有 无法轻易撼动的核心竞争力及掌控能力 。

发展潜力大。“由弱变强”“由大到强”“强 者恒强”是制造业处于不同发展阶段的国家所追 求的不同目标。不论是既有的制造强国,还是具 有后发优势的“潜在”强国,都要求具有良好的 发展潜力。以强大的自主创新能力实现资源节约、 环境友好、绿色发展的制造业,其发展趋势无疑 是最为持久的。

用一句话概括:拥有规模效益优化、位居世界 前列、具备良好发展潜力的制造业的国家,可称之 为制造强国。

《(二)“制造强国”的特征》

(二)“制造强国”的特征

结合制造强国内涵的界定,制造强国有以下四 个主要特征。

第一,雄厚的产业规模。表现为产业规模较大、 具有成熟健全的现代产业体系、在全球制造业中占 有相当比重。雄厚的产业规模主要反映了当前制造 业发展的基本状况,是强国的先决条件。

第二,优化的产业结构。表现为产业结构优化、 基础产业和装备制造业水平较高、拥有众多实力雄 厚的跨国企业。优化的产业结构主要反映了产业间 的合理结构及产业之间的密切联系,是强国的重要 基石。

第三,良好的效率效益。表现为制造业生产技 术水平世界领先、劳动生产率高、占据价值链高端 环节等。效率效益体现了制造业发展质量和国际地 位,是强国的核心表现。

第四,持续的发展潜力。表现为具有较强的自 主创新能力,能实现绿色可持续发展。发展潜力体 现高端化发展能力和长期发展潜力,是强国的持续 保障。

构成制造强国内涵和特征的要点是一国制造业 获取竞争优势的必要条件,使该国能够多层次、多 角度、多方位参与并影响到全球制造业的总体格局, 进而形成较强的综合竞争力。

《二、“制造强国”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

二、“制造强国”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

《(一)国内外相关评价指标体系的分析与借鉴》

(一)国内外相关评价指标体系的分析与借鉴

笔者分析了与制造业相关的国内外八个评价指 标体系的核心要素、特点,并对主要指标的内涵、 使用情况、数据来源进行了研究,为建立制造强国 指标体系提供了借鉴(见表 1)。

《表 1》

表 1 国内外主要机构发布的评价指标体系及特点

综合表 1 中八个主要评价指标体系的特点,可 知国内外关于制造业国际竞争力指数主要有以下四 个特点。

第一,对竞争力的评价不限于产业领域。国外 的指标体系中既有关于国家竞争力的,也有关于产 业竞争力的,还有其他方面的。

第二,侧重评价制造业某些方面的发展水平。 或注重评价当前制造业水平,如联合国工业发展组 织的工业竞争指数;或侧重制造业发展潜力,如中 国社会科学院的中国制造业可持续发展指标;或突出国际竞争力,如德勤的全球制造业竞争力指数。

第三,同时具备评价当前制造业水平、侧重制 造业发展潜力、突出国际竞争力这三个方面特征的 指标体系较少。

第四,一些指标属于定性指标,难以量化。

根据对现有国内外指标体系的研究和梳理,国 内外指标体系中关于工业 / 制造业的评价出发点可 以归纳为三个方面:一是注重当前制造业水平的评 价,如联合国工业发展组织的“工业竞争力指数”; 二是侧重制造业竞争力的评价,如德勤和美国竞争 力委员会的“全球制造业竞争力指数”和中国人民 大学的“中国制造业产业竞争力评价分析体系”;三 是注重制造业可持续发展能力的评价,如中国社会 科学院的“中国制造业可持续发展指标”。

本研究构建“制造强国”指标体系充分借鉴了 上述八个主要评价指标体系的研究成果,着重考虑在以下四个方面进行优化研究设置。

第一,对国外指标体系应该是以借鉴产业方面 的指标评价为主,评价国家竞争力的可做参考。

第二,建立系统性可量化的指标体系。不仅考 虑制造业自身产业发展情况,更要综合考虑国际竞 争力、发展潜力等方面的指标;数据可获得和可 量化。

第三,选取具有代表性的重要指标。如制造业 增加值、劳动生产率、研究与开发(R&D)投入、 专利、能耗等通用指标,体现当前制造业发展水平 与发展潜力,体现“强国”特征。

第四,增加与时俱进的新指标。融合制造业发 展新趋势的评价因素,如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程度等 指标,体现新时期制造强国的新特征。

据此,以制造强国内涵为基点,拓展出制造强 国指标体系构建的两个出发点:一是选择的指标要体现制造业各方面的综合实力,即系统性、全面性; 二是国内外指标体系中针对制造业某方面特点的评 价指标非常多,应该选择最能体现制造强国表征的 最重要的指标,即代表性、核心性。

《(二)“制造强国”评价的理论模型构建》

(二)“制造强国”评价的理论模型构建

在着重参考与制造业相关的国内外多个评价 指标体系核心要素和特点的基础上,鉴于本研究所 构建的“制造强国指标体系”的适用时间跨度为 1978—2050 年,在这样一个相当漫长的时间框架内, 我国制造业的成长伴随着我国“工业化初期—工业 化中期—工业化后期—后工业化时期”的历史阶段, 其复杂的历史变迁过程,必然要求该指标体系的设 置必须符合上述各历史时期制造业发展的本质特 征。据此,本研究将“制造强国指标体系”定位为 “产业评价”,即从产业发展规律角度构建指标体系 整体框架,并设置各级指标体系 [8]

根据产业评价的统计学规律,一个完整的产业 评价一般由“产业当前运行要素评价”和“产业未 来驱动要素评价”两部分组成。其中,“产业当前 运行要素评价”聚焦当前产业运行现状,是产业发 展的“显性”表现,包括“规模评价”和“绩效评价”; “产业未来驱动要素评价”聚焦产业未来发展动力 的核心要素培育状况,是产业发展的“隐性”表现, 包括“产业内部驱动要素评价”和“产业外部驱动 要素评价”。

构建“制造强国指标体系”的总体目标是:在 剖析当今制造强国制造业发展核心要素和产业发展 时代趋势的基础上,展现我国当前制造业发展现状, 并为我国制造强国之路探寻着力点。因此,在设计 指标体系时,课题组从制造业发展层面,立足产业内质、时代要求和国家特色的综合维度,总体统筹 指标体系各级指标的构建思路。制造强国评价思路 模型如图 1 所示。

《图 1》

图 1 “制造强国”评价指标体系思路模型图

在产业实力方面,采用制造业“规模与效益结 合评价”的方法,将“产业实力评价”分解为“规 模发展评价”和“效率效益评价”。“规模发展评价” 从产出总量角度展现制造业规模发展的整体状况, 即“大”的状况;“效率效益评价”从产业生产绩效 角度展现制造业生产组织效率和产出竞争能力,即 “好”的状况 [9]

在产业潜力方面,采用制造业“内部驱动要素 与外部驱动要素结合评价”的方法,即将“产业潜 力评价”分解为“结构优化评价”和“持续发展评 价”。“结构优化评价”从生产布局和产出布局角度 展现制造业规模发展的结构优化状况,即“好”的 状况;“持续发展评价”从产业升级的角度展现制造 业创新实力和绿色生产能力,即“久”的状况。

从制造强国评价思路模型可以看出,在实际指 标体系评价过程中,我国制造业各层次、多角度的 “大、好、久”的发展水平是评价的核心目标。

“大”具体表现为总量规模较大、具有成熟健 全的现代产业体系、拥有众多实力雄厚的跨国企业, 反映了当前制造业发展的基础实力,是制造强国的 基础。

“好”具体表现为制造业生产技术水平世界领 先、结构优化、劳动生产率高、占据价值链高端环 节等,既体现了当前制造业发展质量和国际地位, 也反映了未来制造业高效发展潜力的培育水平和挖 掘能力,是制造强国的核心。

“久”具体表现为具有较强的自主创新能力, 发展方式实现绿色化,突出了当前高端化发展能力和长期发展潜力,是制造强国的动力。

《(三)“制造强国”评价的指标体系构建》

(三)“制造强国”评价的指标体系构建

根据国内外制造业相关评价体系在指标构建方 面的经验,指标的选取应当满足以下四个特点:一 是选择的指标要能够体现制造业各方面的综合实 力,即全面性;二是在众多评价指标中,应该选择 最能体现强国特征的重要指标,即代表性;三是在 现有国内外统计数据库中,确保数据的可获得性、 横向可比性;四是尽量确保评价指标之间的弱相 关性。

本指标体系中具体指标的选择过程共分为以下 六个步骤。

第一步,按照指标体系一级指标和二级指标进 行归类,形成定向筛选指标(数据)池;

第二步,在单个指标(数据)池内进行指标“有 效性”筛选;

第三步,对单个指标(数据)池内筛选出的指 标进行“经济学意义”筛选;

第四步,对单个指标(数据)池内筛选出的指 标进行“相关指标体系中的应用情况检验”;

第五步,对单个指标(数据)池内筛选出的指 标进行“统计学意义筛选”;

第六步,对经过前五步筛选出的指标进行多指 标(数据)池“组合”筛选。

经过严格的评价思路模型论证和指标筛选,最 终“制造强国”评价指标体系由四项一级指标和 18 项二级指标构成,指标的选取维度、权重和排名情 况见表 2。

《表 2 》

表 2 “制造强国”评价指标体系和权重分布

需要特别说明的是,按照产业评价的统计学规 律,本文在研究过程中向我国制造业产业理论、产 业运行和产业管理等方面的 50 位专家发出调查问 卷,采用“专家打分法”进行量化指数并加权,确 定了 18 个二级指标和四个一级指标的权重。四个一 级指标对构建“制造强国”的相对重要性由大到小 和排名依序为:质量效益(权重 0.362 0、排名第 1)、 持续发展(权重 0.231 3、排名第 2)、结构优化(权 重 0.211 6、排名第 3)和规模发展(权重 0.195 1、 排名第 4)。质量效益指标的相对重要性对于其余三 项指标具有显著的比较优势,结构优化指标与持续 发展指标的相对重要性基本相当,而规模发展指标 的相对重要性略显逊色,这与目前我国制造业增加值已位居世界第一,应当着力改善质量效益、提高 产品的增加值率、进行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谋求 可持续发展等产业现状及政策取向比较符合。

《三、“制造强国”的国别评价及初步分析》

三、“制造强国”的国别评价及初步分析

《(一)“制造强国”综合指数评价方法说明》

(一)“制造强国”综合指数评价方法说明

考虑到最新数据的可获得性,采用指数加权分 析法确定各指标的标杆值。将 2012 年美国、德国、 日本、英国、法国和韩国六国某项指标的平均值作 为标杆值,经过无量纲化处理后定为 100 ;然后各 国该指标值相对标杆值得到相应的指数值;结合各 指标值的权重,最后相加得到某国各年份相对 2012 年的综合指数值,即表征该国在某年份相对 2012 年制造业的强弱程度和水平,横向对比也表征了 该国制造业在世界上的大致名次和地位。综合指 数值越高表征制造业越强。指数加权分析法的基 本公式为:

式中, 是经过无量纲化处理后得到的测评值,乘 以相应的权重 得到一个某分指标的分值; 为 第 个分指标的权重值;分别计算出各项分指标的 分值后再进行加总就得到本国的“制造强国”综合 指数。

《(二)具体指标“标杆值”“标准区间”与综合指 数“标准 100”的确定方法》

(二)具体指标“标杆值”“标准区间”与综合指 数“标准 100”的确定方法

根据制造强国指标体系“在剖析当今制造强 国制造业发展核心要素和产业发展时代趋势的基础 上,展现我国当前制造业发展现状,并为我国制造 强国之路探寻着力点”的构建总体目标,课题组将 指标体系内各项具体指标数据及其变动趋向优劣判 断标准的设置角度,定位为“反映当前全球制造强 国最优状况,监测指标变动趋向,说明当前我国与 全球制造强国实际差距”。

经济规律表明,一项指标的数据变动趋向,从 长周期看符合经济社会发展普遍规律,从短周期看 受到各种具体因素的影响。因此,一项指标并不是 “直线”达到长远发展目标的,而是在一个合理的“动 荡”范围内迂回反复、曲折发展。根据制造强国指 标体系的设置目标,对具体指标,一方面要确立其 “长期发展目标”,即反映当前全球制造强国最优状况;另一方面也要监测其“合理的动荡范围”,即监 测指标变动趋向的合理性并及时进行预警和纠正。

在具体操作过程中,课题组设置标杆值,采用 “各具体指标当前全球最优值”,用来反映当前全球 制造强国最优状况;设置标准区间,采用“当前全 球制造强国工业化后期至今的具体指标普遍变动区 间”,用来监测指标变动趋向的合理性并及时进行 预警和纠正。同时,通过综合使用标杆值和标准区 间,对具体指标原始数据进行转换,从具体指标角 度,说明当前我国与全球制造强国的实际差距。

鉴于制造“强”国与“弱”国的对应性、制 造强国标准的相对性以及指标系统中所选用的各项 具体指标在反映制造强国情况方面的阶段性、历史 性,必须对各项指标的国际“强”国标杆值和标准 100 进行明确界定。本研究选取各具体指标 2012 年 工业化先行国家最优值作为该指标的标杆值,由各 具体指标标杆值综合测算得到的综合指数作为标准 100 得分,从而满足制造强国标准对相对性、阶段 性和历史性的实际要求。标杆值和标准区间的标准 量化方法如下。

1. 增长类指标(如国民人均制造业增加值)

增长类指标的标准区间上限即为标杆值国的实 际值,则该类指标的标准区间为 [m,1],0 < m < 1。

设一项具体指标的标准区间为 [0.5,1],某 国(标杆值国除外)的某年度标准化原始数据 = 0.7,0.7 ∈[0.5, 1],则该国的标准量化数据为 = 0.7 ;某国(标杆值国除外)的某年度标准化原 始数据 = 0.2,0.2∈[0, 0.5),则该国的标准量化 数据为==–0.6 。

增长类指标的标准量化数据为正,说明某国该 指标处于正常范围内,反之,应当进行预警分析。

2. 关系类指标(如销售利润率、装备制造业增 加值占制造业增加值比重)

关系类指标的标准区间上限为理论值,其标杆 值位于标准区间范围内,则该类指标的标准区间为 [m],0 < m < n < 1。

设一项具体指标的标准区间为 [0.5,0.8],标 杆值为 0.7,某国(标杆值国除外)的某年度标准 化原始数据 = 0.6,则该国的标准量化数据为正; 某国(标杆值国除外)的某年度标准化原始数据 = 0.2,则该国的标准量化数据为负;某国(标杆值国除外)的某年度标准化原始数据 = 0.9,则该 国的标准量化数据为负。

关系类指标的标准量化数据为正,说明某国该 指标处于正常范围内,反之,应当进行预警分析。

3. 约束类指标(如单位制造业增加值能耗)

约束类指标的数据处理方法与关系类指标一 致,只需要在计算结果上进行逆指标处理,在此不 再赘述。

《(三)“制造强国”综合指数初步分析》

(三)“制造强国”综合指数初步分析

通过构建上述“制造强国”指标体系和评价方 法,运用指数加权法分别计算出美国、德国、日本、 英国、法国、韩国、印度、巴西和中国共九个国家 的“制造强国”综合指数。2012 年中国“制造强国”综合指数的测算过程见表 3。

《表 3》

表 3 2012 年中国“制造强国”综合指数测算过程

根据世界工业发展史对主要工业化国家进行的 大致划分和其制造业发展水平,对比研究和分析“制 造强国”综合指数,认为可将主要的制造业国家分 为三个阵营(见图 2):综合指数在 130 以上的国家 处于第一方阵,综合指数 100 ~ 130 的国家处于第 二方阵,综合指数 60 ~ 100 的国家处于第三方阵。 按照 2012 年测算的“制造强国”综合指数看,中 国综合指数为 81.42,与美国同期水平(155.87) 差距较大,与日本(121.31)和德国(110.7)的 水平也有相当的距离;中国 2012 年综合指数超过 了英国(61.81)、 法 国(63.53)、 韩 国(57.17)、 巴西(31.97)和印度(34.56),落后于美国、日本、 德国,位居世界第四位。美国处于制造强国第一方阵,日本、德国处于第二方阵,我国则处于第 三方阵的前列。

《图 2》

图 2 2012 年九国“制造强国”综合指数值及排名情况

从一个较长的时间跨度来看,如图 3 所示,美 国凭借其丰富的自然资源、领先的创新水平等有利 条件,其强国指数至今处于平稳上升的态势,并在 各国中处于遥遥领先的地位;日本和德国始终高度 重视制造业的发展,建立了较为完整的制造业体系, 保持了强有力的竞争优势;中国的制造强国指数从 改革开放之后至2007年呈现快速、大幅的上升趋势, 2008 年金融危机后,处于小幅上升。尽管 2012 年 中美水平差距较大,但与 20 世纪 70 年代(1970 年 中国综合指数为 10.99、美国综合指数为 125.92)相比,从不及美国的 10 % 发展到超过美国指数的 一半,说明中国制造业四十多年来取得了快速发展, 竞争力得到显著增强;法国综合指数呈平稳小幅波 动状态,指数值变化不大;英国的“制造强国”综 合指数直至 20 世纪 60 年代才维持平稳发展状态; 印度和中国的发展趋势类似,韩国和巴西从 20 世 纪 60 年代至今呈平稳小幅上升趋势。

《图 3》

图 3 1946-2012 年“制造强国”综合指数趋势图

分析 2012 年中国制造强国指数的四个一级指 标,规模发展为 36.71,占比为 45.1 %;质量效益为 11.56,占比为 14.2 %;结构优化为 19.32,占比为 23.7 %;持续发展为 13.83,占比为 17.0 %。规模发 展对综合指数的贡献占了将近一半,结构优化为第二位,而持续发展,尤其是质量效益占比过低,直 观地说明了我国制造业大而不强的情况。如图 4 所示。

《图 4》

图 4 2012 年中国“制造强国”四个一级指标指数

《(四)“制造强国”综合指数一级指标的分项评价》

(四)“制造强国”综合指数一级指标的分项评价

规模发展指数。比较规模发展指数及变化情况 (见图 5),2012 年中国规模发展指数为 36.71,较 其他八个国家:美国(33.5)、日本(26.4)、德国 (23.5)、英国(9.3)、法国(10.6)、韩国(10.2)、 巴西(6.36)、印度(17.57)具有明显优势,规模 发展指数是制造大国的重要基础,其大幅度提高对 于中国成为“制造强国”有着积极重要的提升效应。

《图 5》

图 5 1820―2012 年“制造强国”规模发展指数趋势图

美国从 1820-1887 年呈现匀速上升趋势,由 1.09 上升到 30.6,之后保持着相对稳定的发展态势, 2012 年为 33.5。第一次世界大战(简称一战)前的日本制造业规模发展指数有了小幅发展,第二次世 界大战(简称二战)后从 1946 年的 1.59 快速发展 到 1970 年的 53.36,用了短短二十五年的时间实现 了制造业规模的大幅扩张,与同期的美国和德国相 比实现了快速超越,但从 1970-2012 年呈现快速 下滑趋势,2012 年为 26.4。 一战前德国规模发展 指数为 21.35,经过两次战争在 1946 年下降到 2.87, 二战后与日本呈现出相同的发展趋势,在短时期 内从 1946 年的 2.89 快速上升至 1970 年的 29.98, 但发展速度不及日本,之后一直下滑至 1988 年的 17.30,1989—2012 年则保持小幅上升趋势,2012 年为 23.5。英国规模发展指数分两个阶段,1920 年 前呈现较平稳的发展状态,1920 年达到 33.6,与美 国同期水平相当,1920 年后则呈现下滑趋势,2012 年为 9.3。法国规模发展指数从 1820 年的 2.12 小幅 波动上升至 1977 年的 21.7,之后快速下滑至 2003 年的 9.7,至 2012 年处于缓慢回升的状态,2012 年 为 10.58。韩国和印度的规模发展趋势类似,20 世 纪 90 年代开始呈现快速上升,但发展规模都没有 超过中国。巴西则维持较低的发展状态。

在各国的规模发展中,增加值变化均是比较平 缓的上升态势,各国差距在于上升速度不同、相对 值变化大。出口额由于全球化过程中产业转移的影 响,各国波动较大,对最后指数的影响也较大。

从质量效益指数及变化情况(见图 6)来看,中国 2012 年质量效益指数为 11.56,与美国(53.04)、 日本(36.70)的同期水平相比差距很大,与德国 (28.23)、英国(25.11)、法国(26.06)、韩国(21.98) 也有相当大的差距,印度(9.96)和中国的水平接近, 巴西水平最低,仅为 2.90。质量效益已成为严重制 约我国制造业做大、做强的瓶颈。

《图 6》

图 6 1820-2012 年“制造强国”质量效益指数趋势图

美国质量效益指数从 1820―2012 年呈现震荡 上升趋势,由 5.15 上升至 53.04 ;日本一战前的质 量效益指数水平不高,二战后至 1963 年(31.33) 实现快速大幅上升,接近美国同期水平,随后在短 时间内快速滑落至 1968 年的 20.7,之后开始缓慢 回升,2012 年达到 36.70 ;德国质量效益指数二战 后在短期内上升到 1963 年的 28.8,之后有所回落 并保持较稳定的发展状态,2012 年达到 28.23 ;英 国质量效益指数从 1820―2012 年一直呈现大幅波 动上升趋势,2012 年为 25.11 ;法国质量效益指数 从 1820―2012 年呈现小幅波动上升态势,2012 年 为 26.06 ;韩国质量效益指数从 1920―2012 年保持 匀速上升态势,2012 年为 21.98 ;中国和印度质量 效益指数的发展趋势类似,处于波动上升阶段,但 与同期发达国家水平有相当大的差距;巴西则处于 波动下滑状态,维持在较低的发展水平。

结构优化指数。比较结构优化指数及变化情况 (见图 7),中国 2012 年结构优化指数为 19.32,与其他国家同期相比处于中下游水平,与美国(37.26)、 德国(35.20)、日本(26.18)等均有相当差距;与 印 度(17.3) 相 近;英 国(9.85)、 法 国(10.46)、 韩国(8.02)、巴西(10.06)的结构优化指数低于 中国,处在相对劣势的地位。

《图 7 》

图 7 1820―2012 年“制造强国”结构优化指数趋势图

美国结构优化指数在 1820―1852 年缓慢上 升,从 1852―1860 年出现了一个急速上升阶段, 1860―1964 年处于坡度上升时期,1964―2012 年 基本保持震荡平稳发展;日本一战前上升到 1913 年的 11.78,到二战结束回落至 1946 年的 8.72, 1946―1972 年快速发展,1972―2012 年平稳上升 到 26.18 ;德国在一战前的指数和美国基本处于同一 上升水平,1860―1900 年还远超美国,二战结束后, 德国回落到与日本同一水平上,后期涨幅明显高于 日本;英国从 1820―1876 年都处在震荡上升阶段, 但从 1876 年开始不断下降,到 2012(9.85)年与 法国、巴西处于同一水平;法国与英国情况类似, 从 1820-1830 年有个明显的上升趋势,之后一直 保持平稳震荡,从 1884 年开始下滑,由 1830 年的 26.38 下降到 2012 年的 10.46 ;中国与印度均处于快 速发展上升的阶段,韩国与巴西则呈现平稳发展的 态势,处于相对较低的水平。

持续发展指数。从持续发展指数及变化情况(见图 8)来看,2012 年中国持续发展指数为 13.83,明显低于其他八个国家的同期水平。美国(32.11) 和日本(31.99)的持续发展水平接近;德国(23.75)、 英国(17.54)、法国(16.42)、韩国(16.96)比中 国略高。

《图 8》

图 8 1820-2012 年“制造强国”持续发展指数趋势图

美国持续发展指数在发展过程中呈现平稳小幅 上升状态,2012 年达到 32.11 ;日本持续发展指数在二战后有一个快速上升阶段,从 1946 年的 8.3 上 升到 1979 年的 31.09,之后平稳发展,2012 年为 31.99 ;德国持续发展指数在二战后,都呈现平稳 小幅上升的态势,2012 年达到 23.75 ;英国持续发 展指数从 1820-1948 年一直遥遥领先于其他国家, 后又经历大幅下降,1889 年为最高值 80.45,发展到 2012 年仅为 17.54 ;法国持续发展指数从 1820-2012 年一直保持较平稳的发展状态,略有增长, 2012 年达到 16.42 ;韩国持续发展指数 1970-2012 年维持稳定的发展状态,2012 年水平与英法相近, 达到了 16.96 ;中国、印度和巴西持续发展指数的发 展趋势类似,保持小幅上升,但与工业发达国家相 比,处于较低发展水平。

《四、结语》

四、结语

本文确定了“制造强国”的内涵和特征,构建 了包括四个一级指标和 18 个二级指标在内的“制 造强国”综合评价体系,并初步进行了国别评价和 分析,这些分析量化了我国制造业与其他国家的差 距,并为后续制定我国“制造强国”战略路径提供 了理论基础。同时,在目前的指标中,涉及“创新” 的指标放在“可持续发展”大类中,并未单独成一 大类,主要原因是缺乏较好反映创新效果的定量指 标,可进一步研究国际上比较通用的“全要素生产 率”指标,在数据量足够并达到一定可信度时考虑 将其纳入指标体系,并研究单独设立创新类的一级指标问题;在指标选择上强调了各个指标的独立性, 但实际上不可能完全做到,例如,一级指标中规模 的权重不到 20 %,但质量效益中的知名品牌数,结 构优化中的基础产品增加值比重等指标中,都含有 规模的因素。以上问题在今后还应深入进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