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前言》

1 前言

在文献[1]的基础上，旨在更深入更系统地探讨什么是管理，什么是管理科学，以及与之相关的若干基本概念与基本问题。 它们常常被忽略，并且有些概念现在大有争议，有些争议与中英文语义差异和中西方文化差异有关，有些争议与一些人的思想方法有关。 所以，这些概念是值得探讨的，否则，管理科学大厦的基础是不扎实、不牢固的。 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士谈论创建现代管理科学的中国学派^[1~4]或中国管理学等^[5~8]，如果对一些基本概念与基本问题不做一番深入的系统的研究，不做出合理的界定，后续工作是难以进行的。 笔者将引用和延伸此前已经发表的一些观点，所以在文字上会有一些重复^[1,2]，否则会造成不连贯、不系统，阅读上也会有所不便，这是希望读者们能够理解的。

什么是管理？ 从不同的角度有各种各样的说法，例如，M1 : 管理就是通过别人把事情做好；M2 : 人人都是管理者，人人都是被管理者；M3 : 管理的职能有计划、组织、领导、控制；M4 : 管理就是决策；M5 : 管理就是优化配置资源；M6 : 三百六十行，行行有管理；M7 : 现代经济是一辆车子，技术与管理是它的两个轮子；M8 : 三分技术，七分管理等。

M1 是很经典的一句话，到处都在引用。 这句话说明管理的主体是人（管理者），客体是人（被管理者）和各种事情（其中含有物）。 但是这句话把管理者与被管理者截然分开了，其实，他们是不能截然分开的，M2 可以弥补它。 M3 说明了管理的职能，这是“四职能说”，还有“五职能说”、“七职能说”等。 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 H. 西蒙特别强调管理的决策职能，M4 是他的高论，人们因此把他称为管理的决策学派。 M5 当然也有道理，但是有见物不见人之虞。 M6 说明了管理的普遍性。 M7 ，M8 强调管理的重要性，在改革开放初期，这两句话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促使上上下下重视管理工作。

还可以列举很多说法。 各种说法都具有一定道理，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但是有一种说法笔者是不敢苟同的，即管理学是应用经济学的分支。 经济固然需要管理，社会更需要管理，那么岂不是更加有理由说管理学是社会学的分支吗？ 教育也需要管理，医疗卫生事业也需要管理，依此类推可以说管理学是教育学的分支，是医学的分支等，这等于什么都没有说。 或者只是说明了一个共同的现象，各行各业都有管理工作，都离不开管理，管理学有许多分支，这就自动否定了管理学是应用经济学的分支这个命题。 笔者认为，Ｍ1 ～ Ｍ8 的综合性都不够，也没有揭示管理活动的起源和本质，难以作为管理术语的基本界定，因此提出以下见解。

《2 管理活动与管理科学的 4 条定义》

2 管理活动与管理科学的 4 条定义

文献[1]提出，管理活动是人类的第二类活动，它为第一类活动（作业活动）服务；管理科学是研究管理活动规律与做好管理工作的知识体系。 这两句话比较简略，笔者把它展开为 4 条定义，并做出必要的论述。

1) 定义 1 : 管理活动是人类的第二类活动，它为第一类活动服务。

人类的全部活动可以分为两大类^[9]，第一类是作业活动（记为活动Ⅰ），第二类是为作业活动服务的管理活动（记为活动 Ⅱ ）。 第二类活动是基于第一类活动而产生的。

作业活动可以分为两类，生活的作业活动（记为Ⅰ -1 ），生产的作业活动（记为Ⅰ -2 ）。 相应地管理活动也分为两类，对于生活作业的管理活动（记为 Ⅱ -1 ）和对于生产作业的管理活动（记为 Ⅱ  -2 ）。人类的生活，包括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其活动分别记为Ⅰ -11 ，Ⅰ -12 ）。物质生活的作业包括衣食住行、体育活动、婚姻、生儿育女等；精神生活更加丰富多彩，不但包括亲情、文化娱乐、休闲、旅游、探险，而且包括学习、科学研究、理想与信仰等。 这些作业活动都需要加以管理。 生产包括物质产品和精神产品的生产（其活动分别记为Ⅰ -21 ，Ⅰ -22 ），例如农民种庄稼，工人开机床，科学家做试验，文学家写小说，音乐家演奏等，形成人类社会中的各行各业。 这些各行各业的生产活动也需要加以管理。管理活动使得作业活动有条不紊地进行，提高效率和效益，促进和谐。 相应于作业活动的细分，管理活动可以细分为 Ⅱ -11 ，Ⅱ -12 ，Ⅱ -21 ，Ⅱ -22 ，两类活动都可以继续细分下去。 有些活动是跨类别的，例如有些体育活动是物质活动特征明显（主要是体力活动），例如田径运动和球类运动；有些体育活动是精神活动特征比较明显（主要是脑力活动），例如棋类比赛。

在人类社会中，群体以组织的形式存在。 有人类就有作业活动，有作业活动就有管理活动，管理活动的历史与人类一样久远。 M1 ~ M8 都可以作为定义 1 的演绎。 作业活动有个人的与群体的，管理活动也有个人的与群体的。

2) 定义 2 : 组织的管理活动称之为管理工作，这是组织中的一大类工作。

3) 定义 3 : 组织委派某些人员专门从事管理工作，这些人员就成为管理工作者，简称管理者。

管理工作的基本宗旨是服务，即为第一类活动服务，为员工服务，为用户服务，承担社会责任。 图 1 表现了两类活动的密切关系，即管理活动是为作业活动服务的。 表 1 说明了人类全部活动与分类。

《图1》

图1 人类的两类活动及其相互关系

Fig.1 Two classifications of human actions and their relationship

《表1》

表1 人类的活动与分类

Fig.1 The human actions and their classifications

注：I -111 为个人物质生活的作业；Ⅱ -111 为个人物质生活的管理，其余类推。

下面把人类的活动与人类的近亲即其他哺乳动物的活动作一番比较。其他哺乳动物也具有作业活动Ⅰ -11（吃、喝、拉、撒、睡、运动、繁殖等），与人类相比一样不少，区别在于其他哺乳动物的作业活动只是简单的初级形态，人类的作业活动是复杂的高级形态。 兔子吃草，有草就吃，否则就挨饿；老虎捕食其他动物，也是有东西就吃，否则就挨饿。它们都是简单地向大自然索取，不需要洗涤，更不需要烹饪。 人类的吃则非常讲究，讲究卫生、烹饪，有生吃有熟吃，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形成一套又一套吃的文化或餐饮文化。 设想在野外看到一棵硕果累累的桃树，你会选择一个又大又熟的桃子，摘下来，擦拭又擦拭，如果有条件还要洗涤，去皮，然后才把桃子吃下去，猴子可不是这样，它是摘下来就咬的。 再设想一只猴子到了大富豪的宴会上，大概也只是胡乱抓一点水果吃吃，什么山珍海味，它是不理会的。 其他哺乳动物只具有极其少量的精神生活Ⅰ -12，例如母子情，发情期的异性追求与调情，人类则有家庭温暖与天伦之乐，有梁山伯与祝英台式的爱情故事，更有文化娱乐和理想信仰等。全部生产活动Ⅰ -21 与Ⅰ -22 都是人类所独有的，某些哺乳动物具有极其少量的、可以忽略不计的Ⅰ -21，例如松鼠储藏过冬的食物（老虎似乎不会），Ⅰ -22 则是没有的。 管理活动 Ⅱ -1 ，不能说哺乳动物完全没有，例如猴群有猴王，羊群有头羊，猴王和头羊也可以看成管理者，它们对于自己的群体进行很少的原始的管理工作，这种管理工作相对于人类而言只能勉强算作“小儿科”，可以忽略不计。 管理活动 Ⅱ -2 ，其他哺乳动物是无从谈起的。 因为没有管理活动，所以，其他哺乳动物的作业活动谈不上什么秩序、效率、效益、和谐等。 因此，可以说第二类活动是人类所独有的，其他哺乳动物基本没有。 正因为人类具有丰富多彩的第一类活动Ⅰ -12 和复杂多样的第二类活动 Ⅱ -21 与 Ⅱ -22 ，人类才得以超脱动物界。 但是人类不能过分骄傲，因为即便是一些低等动物也有“过人之处”，例如蜂房结构和蚂蚁社会就令学者们惊叹不已。 仿生学的研究使人类从生物界学习到许多知识来制造器具。

这里要专门说一下科学研究活动。 科学研究活动既可以是科学家的生活作业（研究、发明、创造成为执着的科学家生活的组成部分），也可以是科学家的生产作业；既可以是个人行为，也可以是群体行为。 艺术创作活动也是这样。

4) 定义 4 : 管理科学是研究管理活动规律与做好管理工作的全部知识的总和，是一个内容丰富的知识体系。

相对于狭义的管理科学（ management science，MS )，这里说的是广义的管理科学。 文献[1]已经用文字和图示说明了管理科学的体系结构，它包括两大部分即管理科学的理论部分和实践部分（即管理工作），都是具有层次结构的。

《3 管理工作具有基本性与普遍性》

3 管理工作具有基本性与普遍性

管理工作具有基本性与普遍性。 管理工作的基本性是由管理活动的基本性所决定的，因为管理活动是人类的第二类活动。 管理工作的普遍性是由它的基本性决定的。 前面的 M6 和 M2 已经描述了管理工作的普遍性，即事事有管理，人人搞管理。管理无处不在，无时不在。 各种作业活动与管理活动都具有共性与个性。 如果说，各种作业活动是个性比较突出而显得千差万别的话，那么，各种管理工作是共性比较突出而显得大同小异。 例如，企业与军队是两种不同的组织，在结构上与功能上有很大的差别，两者的作业活动是大不一样的，但是企业管理与军事管理的差别则要小得多，企业管理从军事管理中吸取了很多营养。 例如，运筹学、统筹法（又称计划协调技术、计划评审技术） 和物流管理，都是直接由军事领域产生与发展起来，然后移植到经济领域和其他领域的管理工作中。

管理工作离不开信息，信息流驱动物质流和人员流，支配作业活动和管理活动本身，使得一个组织协调运行。 信息也需要管理，称为信息管理；为了有效地开展信息管理，需要建立先进的管理信息系统，信息管理和管理信息系统是管理科学研究的重点领域。 在所有一切管理工作中，信息管理更加具有基本性与普遍性，管理信息系统是最基本的管理工具。 计算机与信息网络的出现和发展，与信息管理是互相推动、相得益彰的。

从系统工程的角度看，管理问题都是系统问题（系统之中的问题，或者具有系统性的问题），管理工作都是系统工程。 必须用系统工程的理论与方法来研究与求解管理问题，才能做好管理工作。

《4 中国的管理科学研究要走出中西方文化差异造成的困境》

4 中国的管理科学研究要走出中西方文化差异造成的困境

《4.1 困境是什么》

4.1 困境是什么

管理学与管理科学两个概念究竟是什么关系，谁包含谁？现在有两种截然相反的说法，文献[1,2]已经作了介绍，这里再以图 2 、图 3 加以说明。在图 2 中，( a )表示管理科学包含管理学，( b )表示管理学包含管理科学。主张( b )的主要依据是管理科学对应的英语是 management science（ MS ），MS 强调建立数学模型进行定量研究，是很狭义的，大体上相当于 OR（ operations research ）。

《图2》

图2 两种理解：管理科学与管理学的关系

Fig.2 The relations between guanli science and guanliology : two different views

《图3》

图3 社会科学与社会学、系统科学与系统学的关系

Fig.3 The relations between social science and sociology，system science and systematology

笔者主张图 2 ( a )，有两条重要的理由。 理由之一是对比社会科学与社会学，以及钱学森院士提出的系统科学与系统学^[10]，如图 3 所示。 钱学森院士等还主张把地理学扩展为地理科学，把建筑学扩展为建筑科学，都是符合大科学的理念的。 军事学已经扩展为军事科学了。

笔者的理由之二是西方的 MS 与我们的管理科学是不对等的，管理科学的口径比 MS 大得多。

首先，汉语管理一词的含义比 management 要大得多。 除了 management 之外，管理还对应其他若干英语单词，是“一对多”的情况。 请看几种比较权威且当前比较通行的词典的解释（管理既是动词也是名词，英语相应的几个单词也是这样）。

1) 精选英汉汉英词典（ CONCISE English－Chinese Chinese－English Dictionary ），第三版，商务印书馆，牛津大学出版社，2005 : 管理 guanli（动） manage ；administer ；run ；～部门 administrative office ；企业 ～business anagement .

2) 新时代汉英大词典（ NEW AGE CHINESE ENGLISH DICTIONARY ），吴景荣，程镇球主编，商务印书馆，2006 年，北京 ：管理 guanli ① manage ；administer ；run ；supervise ： ～ 生产 manage production/ ～企业 run （ or manage ） an enterprises/～侨务 ad-minister affairs concerning overseas Chinese/市场 ～supervise a market/～国家大事 administer( or be in charge of ) state affairs/经济 ~economic administra-tion/商业 ~business management( or administration ) ② take care of ； look after : ~宿 舍 look after the dorm/~仓库 take care of the warehouse ③ watch o-ver ；tend ；look after : ~犯人 watch over prisoner ；…

在这些引述中，管理以一对多的情况很清楚。此外，control 一词也有管理的含义。

其次， management ， administration ， run ， supervision ，control 这些词是不能互相覆盖的，其中任何一个词都不能完全替代别的词。 有人说 management 用得比较普遍，有代表性。 其实不然，著名的专业学位 MBA（ master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 ）与 MPA（ master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用的都不是 management 。

3) 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 ( OXFORD ADVANCED LEARNER' S English - Chinese Dictionary )，第 6 版，商务印书馆，牛津大学出版社，2004 : management 1 [ U ] the act of running and controlling a business or similar organization 经营； 管理 2 [ C + sing. /pl. v . ，U ] the people who run and control a business or similar organization 经营者；管理部门；资方 3 [ U ] the act or skill of dealing with people or situation in a successful way（成功的）处理手段；（有效的）处理能力。

administration 1 [ U ] the activities that are done in order to plan ， organize and run a business ，school or other institution（企业、学校等的）管理，行政 2 [ U ] the process or act of organizing the way that sth.is done 施行；执行 3 [ C ] the people who plan ，organize and run a business, institution ， etc.（企业、机构等的）管理部门，行政部门 4 ( often Administration )[ C ] the government of a country ，especially the US（尤指美国）政府 5 [ U ]( formal ) the act of giving a drug to sb.（药物的）施用。

两个英语单词 management 与 administration 各有其适用范围，看不到它们互相覆盖或互相替代的情况。 单词 run ，supervision 等从略。

再次，科学及其对应的 science 也有广义与狭义之分。 从广义（也是本义）来说，science 来源于拉丁文 scientia ， 意为知识，任何系统化的知识都可以称之为 science 。 science 一词在 natural science 出现之前早就出现了。 汉语原来没有科学一词，是大约 100 年前引进的日语对于 science 的翻译。 曾经一度出现科学与格致（格物＋致知）两词并存的局面。狭义的 science 或科学仅仅是指自然科学，并且蕴含着真理、正确等含义。

4) 牛津高阶英语词典第 7 版（牛津大学出版社，2007 ） 对 science 的解释是 : 1. Knowledge about the structure and behaviour of the natural and physical world, based on facts that you can prove ， for example by experiments ；2. The study of science；3. A particu-lar branch of science ；4. A system for organizing the knowledge about a particular subject ，especially one concerned with aspects of human behaviour or society ：life sciences ，natural science ，political science ，social science

其中解释 4 可以翻译为：对一个特定主题的组织化的知识体系，特别是针对人类行为或人类社会的，如生命科学、自然科学、政治科学、社会科学等；解释 1 可以翻译为：关于自然和物质世界结构和行为的知识，这些知识基于可被验证的事实（如实验）。 4 是广义的，1 是狭义的，2 与 3 比较含糊。

5) 现代汉语词典（商务印书馆，1994 年，北京）对科学的解释是：① 反映自然、社会、思维等客观规律的分科的知识体系。 ② 合乎科学的：这种工作方法不 ～∣革命精神和 ～态度相结合。 其中解释 ① 显然是广义的，解释 ② 则比较含糊，可以理解为广义的，也可以理解为狭义的。

笔者主张从管理与科学的广义上来界定管理科学，这就是前面提出的定义 4 与图 2( a ) 的描述。

《4.2 走出困境的 3 点建议》

4.2 走出困境的 3 点建议

管理一词在汉语中历史悠久，早在《旧唐书》中已经出现，在《四库全书》中它出现了 17 400 多次，它的基本含义与今天汉语语境基本相当^[11]。 汉语的管理科学作为新词大概才有 30 年左右的历史，宜取广义，如果取狭义就是“做茧自缚”了。

在英语世界，management science ( MS ) 相当于 OR ，已经习惯成自然了，我们无法改变外国人的习惯，所以，必须另辟蹊径，寻找解决的办法。 如果说以前把 MS 翻译成管理科学是一种无奈（也许是“一不小心”造成的疏忽），情有可原，那么，现在弄清楚了管理与 management 的区别，弄清楚了 science 的狭义与广义之后，继续把管理科学认定为 MS 则是不明智的，起码有两点不妥，a. 大材小用；b. 削足适履。 在英译汉时，把 management 翻译成管理，把 administration 翻译成管理，都是可以的，但是如果在汉译英时把管理唯一地翻译成 management 或者唯一地翻译成 administration ，就不妥当了。 双方不对等，不能来回翻译而把双方划上等号。 必须走出中英文语义差异，实际上是中西方文化差异造成的困境！ 把文献[1]提出的建议梳理为以下 3 条。

建议 1 : 把 management science ( MS ) 称为狭义的管理科学，或管理的数量方法，或西方的管理科学。

建议 2 : 在中文翻译为英文的时候，管理的翻译采用汉语拼音 guanli 来表达。

建议 3 : 在中文翻译为英文的时候，管理科学翻译为 guanli science ( GS )，而现代管理科学的中国学派则翻译为 The Chinese school of modern guanli science ( CSMGS )。

建议 1 体现了实事求是，建议 2 可以克服辞不达意、口径错位的尴尬。 在行文时，如果有必要，可以参照前述《精选英汉汉英词典》等工具书加注一下。

Guanli : management ；administration ；run ；supervise ；governance ；…

建议 3 是顺理成章的，管理科学翻译为 guanli science ，则 guanli science 包含 management science 即 GS 包含 MS 。 现代管理科学的中国学派，以前译为 The Chinese school of modern management science ( CSMMS )，仍然受了 MS 的束缚，现在译为 The Chinese school of modern guanli science ( CSMGS ) 可以摆脱其束缚。

澳门科技大学有一个管理学院，其英文名称是 The Administration and Management School ，但是正式的中文名称却是行政与管理学院。 可见，主事者也感到困惑。 如果中文名称叫作管理学院，英文名称叫作 The Guanli School ，恐怕是可取的。

可能有人会问：外国人会不会接受我们的建议？ 这是不成问题的问题，因为行文如说话，我们按照我们的实际情况说 guanli ，说 guanli science 以及 CSMGS ，外国人在听的时候，理所当然地会想方设法理解我们所说的意思。 大可不必替外国人担忧什么，我们言之有理，就有说服力。 如果“屈尊”去俯就外国人，辞不达意地跟着他们说 management 或 administration …，说 MS 和 CSMMS ，他们是不会思考，也不会意识到我们与他们的差异，也就难以接受我们的理念了。 关键在于我们自己要有自信心，要坚持不懈，把 guanli ，GS 和 CSMGS 推向世界。

翻译的要旨是“信，达，雅”三个字。 “信”就是准确，这是第一位的，不准确就什么都谈不上。 在意译有困难的时候，采取音译是可取的。 音译可以避免失真，可以给人留出思考的空间，可以为今后找到好办法保留希望。 音译在中外文互译的历史和现实中是比较常见的现象，例如，英语已经有新词 guanxi（关系），Kung Fu（功夫，这是美国人的拼法，按照汉语拼音应为 gongfu ），taikongren（太空人）等；俄语有 （茶叶，茶），（豆腐）等；汉语有雷达（ radar ），坦克（ tank ）以及布尔什维克（来自俄语），英特那雄耐尔（国际歌词，来自法语）等。 激光（ laser ）一开始没有找到合适的意译，就采用音译“莱塞”。 而乌托邦（ utopia ）、互联网（ internet ）、星巴克（ starbucks )则采取音译＋意译的办法，是一种很好的选择。 在枟和谐管理理论枠的英文摘要中，“和谐”一词就译为 Hexie^[12]。

其实，外国人很重视中国的事情，很重视“与中国接轨”。 他们很愿意使用一些中国元素，很愿意讲几句汉语，例如 Nihao（你好），Xiexie（谢谢），Ganbei（干杯），Zaijian（再见）。 在北京奥运会上，外国人也大喊 Jiayou（加油）！ 这类现象势必对英语的发展产生影响，我们可以顺水推舟。 不妨看看英语发展史，美式英语的影响早已超过了伦敦英语，印度式英语在世界上的影响现在也很大。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人多势众，有自信心，实力强大，科技先进，国际交往多，它的语言的传播速度和影响力就是很大的，它的语言对其他语言的影响力也是很大的。 语言是很重要的软实力，汉语发展史及其在东亚的影响也证明了这一点。 笔者相信，汉语和英语的互动会日益增强，汉语将会给英语很大的影响。 汉语是联合国的 6 种官方语言之一，汉语在全世界的话语权正在不断扩大，我们应该推波助澜。

2008 年 12 月 18 日，胡锦涛总书记在纪念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 30 周年大会上发表重要讲话，讲了“不动摇、不懈怠、不折腾”。 折腾一词是什么含义？中国老百姓人人知晓，但是在英语里却找不到对应的单词，不得不采用音译 Zheteng，现在 Zheteng 一词在英语世界已经迅速流传开来。

《5 结语》

5 结语

研究中国的管理，研究创建现代管理科学的中国学派，中西方应该双向互动，双向交流。 我们应该向外国人积极推介中国人的管理理念，推介中国人在管理研究中的创意；要敢于打破外国人有意无意构筑的藩篱，避免跟着外国人亦步亦趋。 我们应该积极地把 guanli 推向世界，让外国人知道 guanli ，熟悉 guanli ，讲 guanli ，写 guanli ；GS 与 CSMGS 更是这样。 笔者相信：只要坚持，假以时日，guanli ，GS 与 CSMGS 也会成为新的英语词汇。 这其实是把中国的管理理念和管理科学推向世界，不光是一个单词的问题，也是中国人取得国际话语权的事情。

鲁迅先生说得好：“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话语权也是这样，其实世界上本没有话语权，说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话语权。